这雁着实逼真。你这功底,也不必外头专门营生的手艺人差了。”
听他调侃,文茵就道:“这算什么,从前给我那幼弟可做过不少纸鸢,说来大雁做起来是最简单的。禽鸟、昆虫、人物都做过。”
朱靖一挑眉:“人物?”
文茵抬手撩去拂到唇边的发丝,“他不听话,我夜里放。”
朱靖前一瞬没反应过来,后一瞬当即大笑起来。
“我说当年老师,为何也会在赞你之余唏嘘你不堪管……”骤然息音,数息后他道,“我可得暗下多嘱咐阿眘,莫要招惹你生气,省得哪日被你吓坏了去。”
文茵睨他一眼,又继续扯线放高了纸鸢。
朱靖看她专注的侧颜,她持线时而抿唇时而舒展眉目弯唇的模样,好似与那年春日边跑边笑的人逐渐重合。
文茵正在专心的放着纸鸢,不期身后贴来一具温厚的身躯。她反应两瞬诧异的回眸,便迎上身后他那深邃漆黑的眼眸。
“专心些。”
他从身后握住她的手,与她一起一点点的放着线。
文茵眸光微动,朝旁侧流连半瞬,就见周围不知何时都没了人。但能见到远处长廊处的阿眘,正拎着小纸鸢往旁处走着,边走还边回头看。旁边的冯保拎着另外一只大纸鸢,小心翼翼在旁护着。
“下次给我做个人物的,我甚是好奇。”
“成啊,做好后,专等你夜半睡熟时,喊你起来看。”
两人皆笑了,远远望去,相拥放纸鸢的两人就如寻常人家的恩爱夫妻。
在深秋叶落的一日,长乐宫不期迎来了一位贵客。
文茵得知后都怔住了,着实没想到那位中宫皇后竟还会踏足她这里。
回过神后,她遂收拾好情绪,起身出殿迎接。
两人在花厅落座,文茵让人沏壶热茶来。
皇后此番就带了个贴身婢女过来,进来后就让婢女候在门外。
落座后,她与文茵客套讲了两句,就端了热茶有一搭没一搭喝着。接下来的一小段时间,偶尔会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。
文茵稍一琢磨,就寻了由头,将周围伺候的宫人都打发出殿。
待到室内只剩她们二人时,皇后方将手里剩些余温的茶杯,放了下来。
“皇后娘娘今日前来所为何事,便直说罢。”
文茵开门见山道。对方闻言抬了头,也同时让文茵瞧见了她双眸里隐藏的憔悴与隐隐不安。
再做打量,今日皇后没有穿象征身份的中宫朝服过来,反倒是陈旧的常服,发饰上也无过分的修饰,打扮十分素净。
文茵看在眼里,心里思忖着对方的来意。
在文茵打量对方的同时,皇后也忍不住的目光流连打量。
时过经年,面前女人依旧美如当初。
当年这女子入宫那刻起,女人的直觉就告诉她,这是她最大的威胁。果不其然,多少年来,后宫女子走马观花般来来回回,唯有此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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