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他吸引过去的磁铁，猛地站起身转向他。
唐悦一眨不眨的盯着十年前的肖尧。
只见他穿着一套卡其色的休闲西装，搭配一双白色的球鞋，九分裤下露出骨感细长的脚踝；没有用发胶和发蜡打理的头发，随性而飘逸的摆动着；稍长的刘海遮住他半边眉骨，让正低着头看资料的他看起来干净又稚嫩。
这时的肖尧还没有几年后的霸道凌厉。同样棱角分明的五官上，因为年轻，而仅仅看到一些冷傲和张扬，并没有未来的深沉和难以捉摸。
肖尧走到他们中间，抬头发现唐悦正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。他愣了愣，立刻有些戒备的皱起眉。
但最终他还是清了清嗓子，转头对其他实习生们说道：
“大家交上来的方案我都看了，都挺有想法。但是，如果策划脱离数据的支撑，那只能是天马行空。”
肖尧又翻了翻手中一摞的方案，眉头皱得更深了。
而看他这么皱眉，唐悦就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。他肯定对这些方案非常不满，只是碍于hr和总经理的要求，他才不能直接骂他们的方案是堆垃圾。
叹了口气，肖尧单独将唐悦的那份抽了出来，走到她面前递给她。
“这样的方案不用数据完善，你是打算让它们成为垃圾吗？”
周围的实习生听到肖尧点名批评唐悦，忍不住幸灾乐祸的偷笑。
可唐悦被当众批评了也丝毫没有觉得丢脸或者沮丧，反而看着肖尧傻笑起来。
肖尧之所以会挑她的方案单独出来说，是因为这些方案里，也就她的还有那么一点提点的价值。
十年前唐悦不知道这点，所以才会对肖尧的毒舌和特别“针对”耿耿于怀。有时候非但不领肖尧的情，还不给他面子的当面反驳。
见唐悦也不回话，只满眼笑意的看着自己，肖尧忍不住有些发怵起来。
要知道，唐悦进公司快三个月，别说对他笑过了，哪怕他部门经理的职级摆在那，她都敢当着所有人的面怼他、甚至和他犟。
从来对他不是白眼就是视而不见的唐悦，突然这么满眼笑意、甚至过分温柔的盯着自己，肖尧只觉事出反常必有妖。
“怎么，垃圾还要我替你丢吗？”
抖了抖手中的纸张，肖尧试探性的问，脑子也飞快的想，如果她又为了可笑的自尊非要和他犟，他该怎么既不丢了威严，又不让她觉得丢脸的结束对话。
而现在的唐悦看着十年前的肖尧，就像成熟的大人看心思单纯的孩子，居然仿佛又见到了当年那个纯情的小少爷。
这种带丝甜蜜，又因为绝对了解对方而生出的自豪感，甚至让她隐隐有些想要恶作剧逗弄一下他。
于是唐悦又更乖巧的冲肖尧咧嘴一笑。
肖尧暗暗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，深怕唐悦反常过度突然扇他一记耳光。
可唐悦却只是从他手上抽走了纸张，然后以前所未有的谦卑态度点头说道：
“谢谢经理指点。不过我还不是很懂数据分析，昨晚我试做了一下，请经理帮我看看。”
唐悦说着，让开身子，让肖尧上前看她的电脑屏幕。
刚刚醒来的时候，唐悦瞥了眼电脑，就猜到自己昨晚是在做客户竟品分析了。
唐悦的反常不但让肖尧异常震惊，连她同期的实习生都意外得要跌破眼镜。肖尧稳了稳心神，才走过去划着鼠标翻阅。
看完之后，他面上虽然仍是严厉又不苟言笑的模样，可眼神却难掩欣喜之色。
“你居然想到做客户的竟品分析？”
唐悦勾着嘴角，努力压住自己看到肖尧就忍不住的笑意。
“我瞎琢磨的。”
“不错，有点慧根。看来你可以开始学习怎么做专业的客户分析了。”
“多亏肖老师教得好。”
看到鲜嫩嫩的肖尧，唐悦压抑不住心中的欢喜，也没想清楚现在的自己和肖尧关系如何，就忍不住想要亲近。
听到唐悦这么叫肖尧，不但其他同事一脸惊掉下巴，肖尧也是瞪大了眼睛。
肖老师？？他？
如果他没记错的话，她电话通讯录里，给他备注的，可是“肖魔鬼”。
这小丫头，难道又想耍他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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