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里。
柱子举起双手做着罗圈揖,不住地赔笑。
“这件我要了!”
“我也要一件这个粉色儿的半臂!”
“呀,这位婶子,这个粉色儿的半臂没了,倒是还有一件白底紫花的半臂,要不要?”
“一定一定!”
有人莫名其妙,拉着跑的人就问。
就是有十户人家舍得买上一两件吧,那就有十多件呢!
更何况这个大集汇聚了十几个村子的人,还有几百号凤柳城里过来的?
天气热,老娘来回跑着也是受罪,他就跟表哥说定了,让表哥从家里搬了旧桌来占位,再帮忙看一会摊子,他给表哥六文工钱。
“好的,好的!”
要不花样怎么会这么多,还会这么便宜呢?
“哎呀,快别提了!来了一队逃荒的!”
贵子羡慕地看着柱子把七八个衣架捆扎好,放进麻袋里,利索地往身上一背。
他正要应上一声,却突然看到热热闹闹的集市上突然起了一点骚动。
“小哥下回来可要多带啊!”
眼看着因为一件半臂就要酿出麻烦,看摊子的少年赶紧两边陪笑。
逃荒两个字一落到众人耳朵里,就像是往平静的水面上扔了块大石头。
中年妇人还在犹豫,旁边就伸出一只手来,指着半臂道。
“既是来摆摊子,为啥不多带些个货!”
一团慌乱过后,原本还是人来人往,热闹喧嚣的集市上,空空落落,人影全无,只落下了满地狼藉,破烂菜叶,鸡粪鸭粪,两只不成对的破草鞋丢在大道上,也不知道主人跑去了哪里……
他说得倒也是,柱子卖了一个时辰的衣裳,嘴就没闲过,不光嘴没闲,那手那眼那心眼子,都不得闲啊!
贵子不提还好,这会儿他就觉得嗓子里有点冒烟。
柱子和贵子则扛着破桌子,撒丫子跑回了家。
柱子表舅母正晒衣裳呢,托柱子的福,她买到一件耐洗颜色又好的月白色长衫。
每回穿脏了搁水里,略加些草灰就能洗得干净,洗罢了晾上一柱香就能干,不掉色不起皱,穿上体面得很,她现在每回去村里吃酒席都穿它!
见到这两人慌慌张张的,表舅母纳闷道,“这是怎么了?”
“难不成是在集上跟人斗气了?那还不去叫咱家的汉子们?”
“哎呀!阿娘,不得了了!”
“官道上来了伙逃荒的!”
表舅母一听,也慌了神。
“哎呀,这可怎么好,快去叫你爹和你大哥,他们可是在地头呢!”
其实这般的热天,农人往常都是早晨和傍晚时分去地干活的。
村里的汉子们也怕毒日头啊!
只是今年附近几个县天旱,他们这边虽下过雨,却也不比去年,粮价一天天涨,地里的庄稼可不就更金贵了,多去转转,除个草,驱个鸟,多出一分力是一分。
地头的村民们不用叫,看见官道上走来了一群疑似逃荒的家伙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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