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心照不宣。
谢臻静静看着她,目光清透,温和如故。
馥之微微低下头,心绪交杂,少顷,开口道:“元德,我……”话刚出口,面前忽然伸过一只手来。掌心中,立着一只小小的陶塑,周身滚圆,手工拙劣。馥之怔了怔,看了好一会,才约摸地辨出那是狐狸的形状。
“可还记得此物?”只听谢臻缓缓道:“少时,我一次高烧不退,你就用泥捏了此物给我,说这是我的佑命之物,不可丢弃,还定我佩在身上。”
往事模糊地浮上心头,馥之一讪,不好意思地笑了笑。
谢臻注视着她,目光深远:“馥之,如今此物可会再佑我?”
馥之抬眼望着谢臻,只觉心中不住地鼓动。
思潮涌起,千言万语,却无论如何出不得口。她的嘴唇动了动,唇边漾起一抹微笑:“有我在,此物必佑阿狐。”
“……有我在,此物必佑阿狐。”那时,梳着总角女童亦如是对他说道。
谢臻看着馥之,眸中深黝如墨。
“如此。”少顷,他颔首。说着,忽然抬起头来望望天色,深吸一口气:“该上路了。”
馥之亦仰头看了看,没有出声。
谢臻看她一眼,转过身朝马车走去。
“阿狐。”馥之在后面唤了一声。
谢臻回过头。
馥之注视着他,似迟疑了一下,道:“路上多照顾自己。”
谢臻笑了笑,清晨澄明的日光下,广额长眉,面容如明珠般柔和。他转身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乐安宫中,笑语阵阵。
半岁大的稚童趴在绣榻上,双眼亮晶晶地望着面前。宫人们有的拿花,有的拿瓜果,有的拿拂尘,围绕在一旁逗引。稚童盯着一只红透的大桃,伸手抓去,宫人向后一退,白胖的小手扑了个空。
殿中众人皆欢笑起来。
稚童望着四周,一脸茫然,片刻,眉头一皱,忽然大哭起来。
一旁的乳母忙将稚童抱起,连声安慰。
“尔等当心吓坏了小郎君。”上首的太后正与御史大夫郭淮之妻周氏说话,见状,皱眉斥道。
众宫人连声称罪。
周氏笑道:“稚子不晓事,扰了太后。”
太后和蔼地道:“何出此言,宫中难得有幼子,老妇却是羡煞夫人。”说着,让乳母将孩儿抱过来。说来也怪,稚童到了她的怀中,却是不哭了,两眼瞪瞪地看着太后。
太后心中愈加欢喜,抚抚他的小脸,又看看立在周氏身旁的郭卉,对周氏道:“御史大夫好福气,孙儿孙女皆是乖巧。”
周氏谦虚一声,面上不掩笑意。
这时,内侍禀报说皇帝来了。
太后闻言,将稚童交还周氏。殿中众人忙起身,当皇帝的身影出现时,伏拜一地。
皇帝神色平淡,教众人起身,走到太后面前,向她一礼:“儿见过母后。”
“陛下免礼。”太后笑意盈盈,让皇帝过来坐下。
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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